“不知王妃讓臣妾過來，是所為何事？”程笑依著禮數巍峨福身朝著楚菁菁行禮，然說話語氣卻是不卑不亢的。

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不管是她放什麽樣的招式，她都會好生接著的。

“怎麽，本王妃還使喚不動你了是不是？讓你過來就過來，廢話這麽多做什麽。”楚菁菁冷嘲地輕哼了聲，遂一手正扶在了桌上站起了身來，微昂著頭的她正睨著程笑。

兩人身材差不多，都是很高挑的那種類型，使得她本想居高臨下的俯視，奈何卻是受了這身高的限制。

程笑抿唇不語，也懶得跟她起什麽爭執。

才不想讓自己跟她降在了一水平面閃，這是多恐怖的一件事。

“這幾天霸著王爺，讓王爺不來我這裏，側妃可是滿意了？”楚菁菁緩步走到了她身前，冷哼著質問道。

敢情是想過來仗著自己的身份來壓自己，責問這事的，那她這怕是問錯人了，她程笑可從來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主。

“去哪亦或者是不去哪，這都是王爺的自由，哪裏是我能幹涉的事情，若是王妃也有本事，王爺自然也不會不去王妃了，王妃你說是吧？”

卻見程笑正笑眼彎彎地回道，說話時甚至於還暗中朝著她使了個眼色，讓她只覺惱火不已的，遂正想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扇過去，卻見她已然身子一側正好給閃躲了開來。

在察覺到她眼神不對勁時，程笑一早就做出了準備。

“若是沒有別的什麽事情的話，我先走了。”程笑面上仍是掛著抹淺淺的微笑，然卻是正當她轉身欲走時，卻見楚菁菁正尖聲叫住了自己。

“放肆，你好大的膽子，敢用這樣的語氣對王妃說話？”在楚菁菁叫住了她時，正站在她身側的那丫鬟也尖聲大吼著。

這人突然的大吼的聲音驚得程笑身子也不禁顫動了下，但這回神時，一手正狠狠地一巴掌朝著那說話的丫鬟給狠狠地扇了過去。

一時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，只聽一陣清脆的巴掌聲，讓眾人都驚詫地呆滯了住。

“好歹我也是側妃，你又多大的膽子，敢對我這麽說話？”正在楚菁菁想要對她動手之際，她卻是冷嘲地輕哼了聲，直視著方才的那丫鬟。

只見這丫鬟正氣得不行，但又礙於身份不敢有什麽動作，只得將這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王妃。

“你，你，你竟敢對她動手？”楚菁菁正給她這突然的動作也驚得不行，微怔了好一會才怒指著她低吼，這面色此刻看起來也是猙獰極了。

“怎麽，是她先對我出言不遜的，我教訓一下，又如何？既是王妃不好好管教下自己的人，那麽我也只能勉為其難的代勞了。”

程笑唇角微揚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，嗓音慵懶的她說話時也微微甩了下手，一副很是疲累的樣子。

“勉為其難？本王妃院子裏的下人怎麽樣，自有本王妃去管教，哪裏輪得到你。”楚菁菁咬牙切齒地道。

“我還不想代勞呢，若只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事情叫我過來，不好意思，我還忙著，先行告辭了。”程笑煩悶地瞥了她一眼，一時也懶得再多說什麽，幹脆撂下了這話便轉過了身子，大步揚長而去。

楚菁菁怎麽也沒想到，她如今竟是放肆到了這等地步，於是還尖聲喚著她的名字，但前方的人卻似是什麽也並未聽到，徑直走著自己的，並未回頭。

“哎，王妃消消氣，這樣追出去只會讓人覺得王妃太過較真的不給人留面子的。”楚菁菁氣不過，正想追出去狠狠地訓斥下這女人，但這正走時卻是給人阻攔了下來。

這攔住了她的，正是方才給程笑扇了一巴掌的，她的陪嫁丫鬟秋實。

“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，剛才她那囂張的樣子，你讓我怎麽忍？”尤其是現在她都已經放肆到這樣子了，再這樣下去，她日後豈不是會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裏。

“明著自然不行，側妃之所以這麽囂張，不正是仗著王爺的寵愛她才敢如此？眼下如果王妃跟著明著幹，她再去王爺那一告狀，王爺豈不是更不喜歡小姐了？”

這丫鬟忙柔聲勸慰著，待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過後，這才緩緩地說起了要用些更為適當的法子，才行。

楚菁菁好歹也在相府裏待了這麽多年，在這丫鬟提出了此事後，她也自是明白了人，要想對付這側妃，自然不能太過於高調給人抓著什麽把柄。

不然只會取得相反的效果，到時一旦王爺真的討厭起她來了，這未免也太過得不償失了些，她又不傻，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會做。

“你，暗中去準備點藥，要不容易讓人看出來的那種，送去廚房，讓人做好了給側妃送過去，就說是王爺特意吩咐的，讓她喝了補補身子。”

楚菁菁唇角微揚起了抹得意的弧度，遂正朝著那丫鬟微微擺了擺手，她連忙應聲退下了去。

哼，要跟她對著幹，不將她放在眼裏是吧？很好，她倒是要看看，這慕冰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。

彼時正在這燕窩做好了後，下人便忙將它送入到了程笑的院中。

“夫人，王爺特意讓人吩咐廚房做了燕窩給夫人補補身子。”只見這正走上了前來的丫鬟忙躬身應道。

王爺吩咐的？聞言，程笑正詫異地看向了那人，這些時日駱亦寒不是正在忙著朝廷跟南青的事情嗎？怎的確是讓廚房去給自己做燕窩了。

之後她只當是他在忙碌之餘還不忘讓人給自己送東西過來，一時也無比的感動，正將這燕窩給喝了下去。

為防一次中了毒，效果太過於強烈的話會惹人懷疑，因此楚菁菁還特意吩咐了下去，讓人減少了劑量，每次再逐漸加重。

不然依著慕冰的聰明才智，如是一次就出了岔子，她定然會有所懷疑，繼而順著這燕窩追查下去，但若將這劑量減少，讓它慢性發作的話，她相信她是不會察覺出什麽的。

正過去了一兩日，程笑這身子的確是要虛弱了些，連走路時也沒什麽力氣，整個人似是沒什麽精神，才走沒多久便會疲倦不已的。

對此她還以為是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，讓她太過勞心傷神了才會如此，一時也並未將此放在心上。

但連著幾日，她卻始終是這樣。

那邊在照顧兩兄妹的席江長時間並未回王府，一時心中也十分擔憂程笑的處境，尤其是在知道她是個側妃，王府上還有個正王妃的事，他這心中便更是放心不下的。

“側王妃呢？她還是在以前的院子？”正回到了王府後，席江第一個便問起了程笑的位置。

之前她所住的地方也不小，這次他們成親程笑也不想搬動，所以這些東西她都並未動過，仍是選擇住在原來的地方更為親切些。

“這段時日府上怎麽樣了？聽說王爺娶了新王妃，她們相處得如何？”席江正低聲問了下，想知道近日她在王府裏的日子過得如何。

不過想來這王妃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，怕是她們已經起過什麽爭執了罷。

然在他問出了這話後，這丫鬟卻是一直沈吟著什麽話也沒說，低垂了下頭的樣子看起來似是極為難堪。

席江了然地微瞇起了雙眼，不用想也能大概知道，這些怕是不容易說出口，他這也沒有強求，便掠過了這話題，問起了程笑的近況來。

前些時日她還出了王府過的，但最近卻是一直沒見她，也沒有什麽她的消息傳出，但願她在王府裏別出什麽事情才好。

然而人往往是越擔心什麽事情，這些事情便往往都會發生的。

“前兩日側妃身子有點不適，這幾日就都在房間裏，但她擔心去請大夫會驚動到王爺，不想讓王爺擔心，所以她一直都忍著。”

說起此事這丫鬟也不禁長嘆了口氣，側王妃為王爺想的也真是夠多的自己的身子成了這樣，她卻始終是咬牙堅持著。

身子不適還死撐著不讓請大夫，只因為不想讓王爺擔心？

正聽到了這番話時，席江只覺心尖上似是給無數的銀針插上了去般，疼痛不已的，她怎麽這麽傻，為了那封軒王，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。

席江忙朝著程笑那邊小跑了過去，身後那丫鬟正驚得想要將他給叫住，但他卻始終是一直在狂奔著。

正到了程笑房間外，席江剛想進去，奈何卻是下人擋在了前邊。

“席江公子，夫人還在休息，您在這時候進去怕是不好吧？”

眼下她已然不是什麽以前的丫鬟身份了，而是側妃，讓一男子出入她的房間，這事若傳了出去那還得了。

“我還想問你們到底是怎麽照顧她的呢，她身子都成這樣了，你們卻是不讓人去叫大夫，還說休息，你若真不想你家夫人出事，讓我進去。”

席江冷聲嗤笑，說完了正往裏邊闖了進去。

那丫鬟忙驚得想要攔住他，但奈何他卻是身影一閃，她哪裏攔得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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